第(3/3)页 于两座高峰之间,再开一道,殊为不易。 这桩事决胜于,朕帮不了你什么。 但用国祚气数,使你驻足人间一甲子,倒也简单。” 纪渊默默点头,他取一半的【昊天】道果,又引动四神降下混沌冠冕。 本就是怀着辟立新道,消弭诸劫的模糊念头。 倘若能聚齐五运,再利用皇天道图,未尝不可做到。 “不从诸圣求解脱,宁可永劫受沉沦!” 纪渊眸光坚定,鸿蒙十劫必须以覆灭九劫为代价,绝非他之所愿。 “你还差‘劫运’之柄,‘末运’之道,‘截运’之法。 迟早往上苍走一趟。” 白重器抬头观天,眼中倒映出灭世劫数: “今日,也许就能为你凑齐一样!” 纪渊若有所思。 为玄洲历劫受难的白含章,以及自困阴世二十年的白重器。 实为当今天下最默契的父子与棋手。 也许,这场收官之战推演到如今,仍然都在两人的意料当中。 人算与天算相博! 谁能定胜负! 亦尚未可知! 他怀着这样的心思,轻轻一步踏出,迈向千山万水之外的辽东贺兰关。 …… …… 光阴长河最上游,徘徊于此千秋万古的天帝虚影,俯瞰浩劫当头的玄洲祖地。 “一轮残阳,如何照尽寰宇?” 三十三重天也似的宏伟金阙上,玄服男子摇头道: “残阳余晖,东升西落,合自然之道。 观白重器这一生,如日中天,轰轰烈烈,反而难成【酆都】道果。” 天帝虚影眸光深邃,好像囊括过去与未来。 祂端坐其上,仿佛高踞万界顶峰。 默然良久,最后轻轻吐出一句话: “残阳将落,皓月当空,玄洲劫数……却有未尽之意。 可见四神打定主意,欲在第九劫显圣降世。 你我推算的异常变数,还是应于‘九’,而非白重器的‘八’。” 另有一道紫袍男子的虚影浮现,颔首笑道: “即便纪九郎不从诸圣之愿,天帝依旧还是要押注于他么?” 天帝虚影冥冥漠漠,好似行将消散一样。 “大道轨迹,虚实难测,哪怕玄德加身,摘取道果的众圣,也无法完全料尽。 我舍弃尊号,试图感悟原初鸿蒙被打散的那个‘一’,却始终无所得。 于是,我开始思索。 这方寰宇孕育道果,衍生种种权柄,汇聚成诸般源流。 十类万众繁衍也好,修行也罢,皆逃不脱、离不开此桎梏。 试问,道内之人,如何逆道而行? 就像穹庐天下的雄鹰展翅,可飞得再高,也不可能绝云气,而冲九霄!” 玄服男子微微皱眉,摇头道: “天帝欲求索道外,所以才押注纪九郎,期望他能合‘一’成‘十’。 可道外之人天生异数,未必会遵从你我之愿。 适才天帝与他坦诚交底,仍难以改其志,易其心。 甚至还使这小辈借虚空之冠冕,得四神之垂青。 十劫大业,而今成与不成,尚在两可间了。” 天帝虚影摇头道: “大道轨迹,既定命数,没那么简单。 万般源流,或出于【太一】,或成于【元始】。 无论如何变化,最终都要归于其中。 此谓殊途同归,任凭纪九郎他怎么抉择,所面对的也只有两条路。” 紫袍男子淡淡一笑,负手转身,踏入无始无终的光阴长河: “大道倾轧,寰宇覆灭,皆与我无关了。 【紫微】道果已有承继,后续布局,且看诸位圣人手段了。” 天帝虚影,玄服男人无不起身,或是稽首,或是拱手,齐声道: “拜别道友。” 紫袍男子形影黯淡,几近于无,化为最为原始的大道源流,归还于混沌虚空。 玄德圣人,舍弃道果,黜落尊号后。 亦不免合道寂灭,应劫灰灰。 “若不能辟开十劫,重演无灾无劫的原初鸿蒙……便是万道沉沦,诸法绝断。” 天帝环顾四周,感慨颇深。 “道友,【酆都】先行一步,若有十劫,你我再会。 若无十劫,那就从此别过了。” 玄服男人哈哈一笑,很是洒脱,昂首阔步踏进光阴长河。 滔滔奔流的岁月气息,将其冲刷殆尽。 “残阳,皓月,终究还是寰宇之景,又如何能挽天倾。” 孑然独立的天帝虚影轻叹,旋即垂眸,俯瞰玄洲。 一如太古初劫后的万古千秋,不曾改变。 (本章完) 第(3/3)页